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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软软,我记得你喜欢吃张记的剁椒鱼头和川香鸡柳,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买。”

  “周显星,同样的话需要我再说几遍?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怎么就听不明白?”

  第31章 锥心剑(1)

  阮冬阳的话音一落, 周遭的空气便微妙地凝滞了几秒。周显星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就握紧了拳头。

  一颗心就像被人撬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洇洇往外渗,疼到发麻。

  当真是验证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爱是她给的,痛亦是她给的。所爱之人疼你入骨,有时也伤你至深。所爱之人她的话往往会化作一柄刀剑, 刀刀凌迟,剑剑锥心。

  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和阮冬阳分手的时候, 他定然也是伤她至深,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一想到这个, 他的一颗心又刺痛起来。

  不愧是他当年不遗余力爱过的姑娘, 哪怕泥足深陷, 痛到无法自拔,依然走出来了。凤凰涅槃,重生了!然后彻彻底底将他排除在了生命之外。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良久之后, 周显星方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出人意料的,两个男人在病房门口撞了个正着。

  “显星?”周峻深看到来人, 诧异地出声。

  “小叔叔,我还有事,先走了!”头也未抬,落荒而逃。

  周峻深:“……”

  他的眉峰拧成一道褶皱, 一时间竟然难以舒展。他甚至来不及叫住侄子,周显星便迈着大长腿拐过护士站, 没了身影。

  他走进病房,阮冬阳寒着一张脸,脸色很不好。看到他进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想看见他。”

  周峻深:“……”

  “周医生问你个事儿,我突发水痘是你告诉周显星的?”

  “没有啊!”他否认,“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显星联系过了。”

  不是周峻深告诉周显星的,那他是怎么知道她发水痘的?又干嘛跟她撒谎说是周峻深告诉她的?

  周峻深没注意到她眼中的思量,只问:“软软,你和显星当真做不成朋友了?”

  她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挑眉反问:“你见过哪个男女朋友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

  周峻深:“……”

  “怎么就做不成朋友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周医生你好天真。”阮冬阳轻微地笑了笑,“能做朋友的只能说明当初没有深爱过。”

  曾经不遗余力地爱过一个人,最后缘尽分手,就算时过境迁彻底放下了,再也不爱对方了。却永远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话了。

  阮冬阳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她是做不到。一看到周显星,她就下意识防备他,浑身长刺,不扎疼他就誓不罢休。

  周峻深静静听完她的话,倏然长叹,分外笃定的语气,“阮冬阳,你还是没有放下。”

  要是真正放下了定然不会这样的。无爱一身轻,无恨亦是一身轻,无爱无恨,心态自然也就平和了。而不是现在这样,事事戒备,浑身长刺,不单扎疼对方更扎疼了自己。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藏着很深的心事,情绪压得很深。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敏感又怯弱。很大程度上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他人影响,亦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挣扎着,煎熬着,痛苦着,却无力回天,亦或许是根本不愿改变。

  他一直知道这姑娘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大风大浪,不然不可能如此寡淡,对什么都不上心。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周显星和她的关系,如今看来,她当年一定受了很大的情伤。

  “我没有。”她下意识就否认,“我早就放下了。”

  “阮冬阳,你以为你放下了,你已经走出来了。其实并没有。你身上的枷锁太重,束缚了你的内心。你偏安一隅,不求上进,既是不在乎这个世界,亦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成长之所以称之为成长,就是因为我们必须学会不断地和过去告别,整装待发,以当下最好的状态投入到下一段未知的旅程中。经历一次一次的告别,然后慢慢的成长。”

  “你写了那么多别人的故事,被别人的故事所感动,在别人的故事里泪流满面,却怎么也无法用自己的故事来感动自己。为什么?因为你还看不透这世道,你只愿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不单你,显星也是一样。”

  她瘪瘪嘴,不满地反驳,“你又看得清这世道?”

  他浅笑,长者的语气,“我年长你六岁,这六岁并不是白长的。不说参透人生真谛,为你掌灯开路,但我好歹能提点你一二。这世道无非就两种样子,好的和不好的。好的珍惜,不好的告别,仅此而已!”

  ***

  华灯初上,夜色笼罩的城市,灯红酒绿,迷迷蒙蒙。

  昏暗的酒吧里霓虹闪烁,音乐声震天动地。年轻的男女,摇头晃脑,舞动腰肢,在舞池里尽情释放白天的压力。

  这座城市,有人圆梦,有人梦碎;有人入梦,有人梦醒;有人志得意满,有人失意落魄;有人刀枪不入,有人一击就垮。白天,朝九晚五奔忙;夜晚,光怪陆离隐藏。谁都不见谁的心伤。

  周峻深赶到朵爱酒吧时,周显星的意识都有些游离了。他眯着眼睛,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朝他走来。穿过酒吧无数的人流,亦穿过无尽的喧嚣。

  “小叔叔,你来啦!咱们喝一杯。”边说还边招呼酒保,“威士忌再来两杯。”

  “好的,先生。”酒保嘹亮地应一声,吧台上上很快就多出了两杯威士忌。

  暗黄/色的液体,兑着冰块,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酒吧昏沉的光线,不堪明亮,两个男人的脸均隐藏在暗处。但这两张俊颜摆在这里,又这般气质卓然,衣着光鲜亮丽,自然惹人注目。四周无数打量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暧昧不明,晦涩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