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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 2)





  何昼月心思重,又有闻十七在旁边搅和,指不定会添什么乱。

  对他而言,何昼月还有大用。

  *

  凤凰林。

  何昼月从前喜欢凤凰树,方衍便为他在仙盟后山种了片凤凰林。

  而现在距离他和方衍闹矛盾,已经过去七日,这七日里,方衍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他刚送走闻十七,将一室的器皿收拾妥当后,跑去最大的那棵凤凰树下挖出坛自己酿的酒,又从储物袋里掏出张棋盘,摆上从师尊那里看来的残局准备打发时间。

  然而心思总是往凤凰林外飘,怎么都定不下神。

  师尊喜好清静,为了不给师门添乱,他下山一百年从来没用过师门的招式,就连原本的佩剑都没唤出来过。

  在刚与方衍在一起不久,他偷偷回过一次师门。

  那时师兄劝他留下,说方衍并非良人,可他却觉得方衍万般好,见他态度坚定,师门里的一位前辈替他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他与方衍的牵绊早早就定下,二人有着命定的姻缘。

  他问前辈牵绊是什么,前辈说,让他等万灵花开。

  谁知现在他没等来万灵树开花,倒等来了何汐亭。

  七日前方衍的陌生浮现在他心头。

  方衍有此变化,究竟是因为何汐亭的归来,还是因为他长久以来看到的,都是

  在下棋?

  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出现在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拂去软垫上的落叶,弯腰坐了下去。平日里形容得体、随时可以去大殿供人敬仰的仙盟盟主只简单冠了发,一身便装自然随和,在这片只有他们两个的凤凰林里,少见的让人感到亲切。

  饶是方衍先来低头,何昼月气仍未消:你来做什么?

  方衍上身前倾,从储物袋里掏出两个大盒子放在地上并打开:这是三十道神雷,以及南溟十三洲建立后所有的南溟朱玉。之前是我没有照顾你的感受,昼月,不生气了好不好?

  何昼月垂下眼。

  原来这些天,方衍是去找这些东西

  心中软了许多,可他还是道:方衍,你知我不是为俗物生气。

  方衍往他身边靠了靠,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我知道,昼月是怪我偏心。

  何昼月不语。

  方衍无奈道:是我没想到,你们兄弟二人间嫌隙隔阂深到这种地步,以后我一定会注意。

  许是自幼听各位先人的爱情故事长大,又被师尊师叔师兄他们保护得太好,何昼月对感情的认识简单而纯粹。

  喜欢就是喜欢,错了就道歉。

  两个人有问题像现在这般说开便是,他们都有维护这段感情的心,没有什么不能面对。

  他终于舍得去看方衍。

  其实方衍的面相偏向多情,只不过平日里周身总是带有迫人的气势,没谁敢多看,如今气势一收,那双尾部上勾的桃花眼顿时荡起潋滟情意,像是潭够不到底的温暖湖水,时刻哄人投身沉溺。

  何昼月松了力道,在靠上方衍的那刻猝不及防地问出一句:方衍,你有没有想过结契成亲?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方衍神色陡然一僵,顺势侧过脸与何昼月亲昵两下,将那点不然尽数化解,闻十七问的?

  何昼月:谁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方衍故作沉思:既然昼月有意,那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看看日子?

  何昼月的心彻底定了下来,轻声道了句好。

  方衍哄孩子似的在他肩膀按了两下,探身将桌上那坛刚开封的酒提过来:你新酿的?

  何昼月:对,你先尝尝,我再去拿个酒盏。

  结契成亲的事只是随口一问,若他讲究这些虚礼,便早就提了,何需等到现在。

  只是方衍当场认真考虑,说明对二人的感情是认真的。

  这就够了。

  师门的前辈说他和方衍有命定的姻缘。

  万灵花开,牵绊方现。

  等到万灵树开花时,他一定要好好瞧瞧,究竟是怎样的缘分才会让他在这万丈红尘中遇到方衍。

  盖在心头的阴霾缓缓散去,何昼月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他到屋里挑了个成套的酒盏,悠闲地走了回去。

  那边方衍正边喝着酒边看被他下死的珍珑。

  他刚只想着满肚子的心事,酒还没尝,不由关心道:味道怎么样?

  方衍举着酒盏,颇有兴致:我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么招醉的酒了。

  招醉?

  何昼月凑过去闻了闻。

  确实烈了些。

  方衍:酒叫什么名字?

  思愁。何昼月回忆了下酿酒时的步骤,检讨道应当是黎枝放太多。下次

  他话还未说完,被方衍拦腰一拉,直接栽进坚实熟悉的怀抱。

  紧接着,一口醇烈的浊酒从唇缝间渡了过来。

  何昼月枕着方衍的右手躺在地上,分外灼热的呼吸烫在他脖颈处。

  方衍嗓音暗哑:烈不烈?

  他口中应了一个肯定的字节,滚动的喉结随即被唇齿叼了正着。

  宛如被狩猎与性命被彻底掌控的错觉让他浑身一紧,下意识按上方衍的肩膀,试图将人往外推:会叫人看见

  方衍含糊不清地笑道:刚刚还说要成亲,现在却害怕叫人看见我亲你?

  何昼月从脸颊耳根,乃至衣领边缘的的皮肤烧了个通红,听见方衍的话,不怎么凶狠地瞪去一眼。

  方衍也不急,逗完后又耐心地哄着:先是我去南溟你去长临分隔了许多天,又闹了七天未见,昼月,我很想你。

  何昼月推拒的力道小了下来。

  凤凰林蔓延不断,像没有尽头。

  何昼月视线里是满青涩未开红,渐渐的,那一朵朵花苞开始被水雾遮挡。

  在他被拖进深海的前一刻,天边划过一抹突兀的深蓝。

  是玄鸟!

  何昼月猛地惊醒,从浪潮中翻身上岸。

  方衍像是察觉到何昼月的变化,微直起身:怎么了?

  还好二人外袍都没来得及脱,何昼月努力平复气息:抱歉,我有些要紧事

  方衍眼尾一弯:你确定,这种时候?

  何昼月避开了方衍的目光,这种时候离开是不太好,但没办法

  他自顾自将领口收拾整齐,犹豫了下,最后在方衍唇边落下一吻,耳根的颜色尚未褪尽:等我回来,偿你

  见何昼月如此坚定,方衍只得无奈地在人唇上咬了一口,让出条道来:路上小心。

  何昼月: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