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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2)





  望舒双手贴在树身上,叹了口气,障眼法。

  空无物的天空卷起风声凄厉的嘶吼,似乎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晦暗。

  他喃喃道,没办法了。

  那双玉骨莹润的指节握住荆棘,鎏金色的液体滴落其上,瞬时平静的地面张开裂纹,地壳摇晃,顾俭拥住望舒不稳的身躯。

  将白天变为黑夜:

  使□□凝为枯骨:

  圣人堕入地狱

  魔鬼游荡人间。

  这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景象,干裂地壳崩裂,露出里面的本来面目,一双双僵直枯白的指骨向上举起,脓烂的尸身,攀爬的动作,层层叠叠,看不清底下还在埋藏着多少人,最后一滴血液流入夹缝,滴落到恶臭的尸水里。

  望舒收回被荆棘割伤的指节,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

  顾俭眼疾手快的拉住少年,横抱起来。

  听我说,顺着他们攀爬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出口。

  异象突发。

  下一秒,这些身上还挂着爬满蛆虫的血肉白骨,活动起吱嘎作响的关节,向着望舒的方向而来。

  顾俭将那只有着漂亮液体颜色的手捞进怀里,反向而行。

  顾明阳,走!

  二叔!顾明阳赶过来,又见他怀中抱着的脆弱少年,紧张问道:望舒怎么了?

  地面的开裂愈来愈大,那些森森白骨不一会儿便横生开辟出条路来,他们指向的目标。

  顾俭瞳孔骤缩。

  顾明阳,顺着断口向前。

  嘀嗒

  嘀嗒

  温暖的旧梦侵蚀着望舒,他好似又回归了那段无法化形的岁月,虚无之境经年缭绕的灵气循环在光晕之间,睡梦间有人在低声耳语。

  郗吾,又在替他聚灵,日后若是化形后连吸纳灵力都不会,我看你怎么交代。

  另一道声音淡漠,无妨,日日索求也是给的起。

  他就像只备受呵护的幼崽,不经风霜,自有大把的爱将他包围,聚灵这件对众神来说尤为重要的事,便是化形也未曾学会。

  须臾。

  神明趁无人之际,强迫他化形。

  过程不算艰难,望舒只觉得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他还在睡,似乎不打算睁开眼睛。亲吻和爱抚永不曾间断。

  他轻叹一声,温柔的吻落在额间,小家伙,快些醒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学风神这个老流氓头子做事!

  作者:小天使的爱和收藏是更下去的动力吖!

  第4章 暴食客栈(4)

  望舒在柔软蓬松处醒来,他撑起身子,整个人都被陷入暖乎乎的被褥中,挣扎着起来时,指节处的伤痕已全然愈合。

  顾俭换了身衣服,裁剪利落的野战服衬得人压迫感异常,军靴绷直在流畅的线条处,较之最初多了几分张扬的野性。锋利的下颚线隐匿在领口中,隐约可见黛色血管跳动。

  顾俭双手交握在椅子上补眠,一整日的精神紧绷和长途跋涉使得众人都在呼呼大睡,他却是凝眉闭目,睡着也是很思虑的模样。

  望舒轻手轻脚,下床时落脚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打量起四周来。

  这间房子与望舒最初落脚的顾家大宅一样,是偏现代的装修风格,甚至都有循环的空调来调节室内温度,窗子小小一扇,他垫脚望去。

  昏黑的天空看不真切,向下望去是锐利生长的荆棘,朦胧着隐匿在薄雾中。

  客人,请下楼用饭。冷淡的女声摁铃留言,鞋跟尕达尕达扰人清梦。

  顾俭少见的起床气上来了,他浑身低气压的走向门口,看见在床边坐着的望舒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丝。

  有事?顾俭烦躁,态度算不得好。

  身着黑白制服的女人顿了顿,随即抬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请客人下楼用饭。

  她整个人怪异极了,黑色高跟鞋包裹不住肿胀的脚,绷紧的制服下远远透露出一股恶臭的酸腐味道,滴滴答答的油脂顺着裙角滴落地上,凝成一滩黄白的脏污。

  顾俭目光中是显而易见的冰冷意味,女员工指爪脏污,面孔如同团硬生生糅合在一处的烂肉,漆黑的双眸不见一丝眼白,在这昏暗的廊道中显然是十足的诡亂氛围。

  显而易见,这并非人类。

  望舒走上前来,女员工的爪牙蓄势待发,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背过手去,肥涨的身子弯下腰来,扣子险些崩开,整个人宛若滑稽的小丑,尽力的粉饰着自己。

  顾俭肯定,在这女人身上看到了敬畏。

  在望舒眼中露出嫌恶时,她又退了几步,虔诚的问道:客人,您饿了吗?

  望舒抬眸望他,这双刚刚醒来水汪汪的眸子简直直击人心。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年。

  花枝攀爬的冰肌玉骨活色生香,似乎在诱导着他撕开衣衫,一睹真容。

  顾俭解开扣子,黛色血管清晰可鉴。

  那位女员工没再敲门,反而踩着那双高跟笃笃笃的跑去敲了别人的门,跟方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这一切好似归功于门内这个一脸餍足的小家伙。

  他仿佛是入定了贤者状态,半晌回不过神,识海里灵力丰沛。

  顾俭晃了晃那张柔柔软软的脸蛋,他眼中水雾弥漫,尖牙还带着血丝,活脱脱一副r18文学封面模样。

  怎么着你了?

  还要不要?

  他声线低沉又温柔,望舒摇摇头。

  望舒迷茫间捧起脸颊,晃了晃脚丫道:我只是觉得,很熟悉。

  怎么着,还喝过别人的?

  他浑身降入冰点,仔细听还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待望舒答话,门铃又被按响。

  二叔!

  顾明阳自从进入这里,脾气是愈发烟消旗鼓,抱大腿技能愈发娴熟,如果说先前还是敬畏,如今便是蹬鼻子上脸鬼话连篇。

  出去说。顾俭带上了门。

  屋内静起来,愈发像是一座精致的囚笼,无端端使人有些憋闷,狭窄的小窗照不进任何的光线,望舒双脚踩到垫上,毛茸茸的,他倒是玩儿的开心。

  吱嘎

  屋内不起眼的木雕柜门被推开一层缝隙。

  在满是欧式风貌的建筑中,这只纯雕花漆木凤纹柜便有些突兀。

  望舒捕捉到了声音,迅速锁定了位置。

  他握住手柄,从一侧方向开门。

  时间空荡的可怕。

  他轻轻探去,嘴角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