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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2)





  刚才一切,不过虚幻。

  血尸不安的窜来窜去,房中静的无声,忽的,它像是终于放弃。缓缓爬行至那张人皮旁边。

  望舒在柜门内注视着它。

  那只矮小的血尸钻进空荡荡的皮囊当中,如若气球充气一般迅速的膨胀起来,虽然皮囊依旧黯淡无光,可在这样的环境下足以掩盖住大多数人的目光。

  它如同刚刚上了发弦的机器一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直立脊柱,晃晃悠悠的去找摊在床上的衣物。

  长及小腿的白裙被它穿在身上,乌黑的发丝显得几分僵直硬挺,透着不若寻常般的极端怪异。

  它转了转头,视线正正探向望舒这边,二人闭上眼睛,放浅呼吸。

  好在它并未过分深究,趴在地上敲了敲地板。

  三长二短,随即开合出一块地板,刚刚够一人进入。

  隐约间还能听见人穿出说话时的声音,梅梅你怎么去厕所去了这么长时间,快进来

  地板关闭,房间又恢复了寂静。

  二人对视一眼,小心从柜中出来。

  存活者,显然还不止他们几个。

  什么?

  顾明阳猛的直立起身,居然还有密道?

  看来刚才的东西并不是放过了我们,而是察觉到还有别的人在外活动。魏今推了推眼镜,肯定道。

  它披上了人皮,可正主还被倒吊在房里,迟早会被发现的。

  可若是它有意而为之呢?顾俭声音低沉。

  无人应声。

  房门又被笃笃笃敲起,牵动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那宛若催命符的声音逐渐暴躁,顾俭执枪而立,顾明阳从猫眼中看过去,摇摇头,不是它。

  依旧是那个催命似的肥胖女员工,顾俭打开门,她转悠眼珠, 客人,用饭时间到了。

  那张肥胖得好似浮肿的面庞转过身去,自觉的没有再去敲别人的门。

  等等。

  女员工瞬然灵活的转过身来,望舒从深渊出来便换了身客栈给的衣服,瓷白的肌肤被衬衫包裹住,浅色的牛仔裤露出纤细瘦弱的脚踝,不知被顾俭从哪里弄来一顶帽子扣在头上,发丝披散身后,如若只看背影,必然是个柔软纤美的女孩子。

  正脸望去,倒更像是象牙塔不染纤尘的小王子,只愿一生守护身旁好好爱他。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瞬然亮了起来,客人,这身衣服真适合您。

  你准备的吗?

  是,我的客人。

  这里有被剥了皮的人么?望舒上前几步,他问的直接。

  女员工顿了顿,眼神冰冷它打扰您了?

  问问而已。

  女员工明显气压低沉,客人,下楼吃饭吧。

  望舒不可置否,余光扫到对方的脚步,那分明便是去往二人进入的那间。

  顾明阳追上二人的脚步,她不会真的去找那血尸的麻烦吧?

  望舒,你可真牛b!

  顾俭眼尾扫他一眼,顾明阳顿时吓得鹌鹑一般,乖乖跟在身后不说话了。

  大厅灯火通明,餐具擦的锃亮,高帽还在这里,只是直挺挺站立时更像具僵尸。

  那个致使所有人吃下怪物腐肉的胖厨师,早已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候。

  每人身前都摆放了一只餐盘,魏今首先打开盖子,胖厨师的声音悠悠响起,这道菜名为横切豆腐,得是顶级的刀功才能将豆腐切得皮脂一样薄嫩,且食而不断,高汤则用各类菌菇熬制两天两夜,才能这样浓稠香甜,各位客人,请好好品尝。

  他笑的和善,众人却从中品出了玩弄人心的恶意来。

  魏今注视着餐盘中的这道汤,颜色浓黄的高汤内,漂浮着一片片白色的所谓豆腐。

  他用勺子挑了挑,依晰还能看到其中黏连的皮脂。

  高帽今晚格外沉默,他离得最远,反倒是胖厨师,笑的好像仇家死了妈。

  几人依次掀开盖子,其实大同小异,今夜的晚餐都是汤。

  顾明阳盘中白色浓汤之上还有切成一段一段的鲜红肉块。红红白白的东西一看都让人食欲大减,不住的会带入这东西的主要构造。

  奇怪的是,今夜谁也没给望舒放水。

  望舒不关心,他看了眼高帽,总觉得他缺失了什么。

  胖厨师拍拍手,祝各位用餐愉快。

  面色灰败的女员工一左一右站立,大有不吃就硬灌下去的意思。

  几人谁也未动,皮鞋贴地的声音格外明晰。

  高帽一步步走来,锐利的尖刀从身后贴向望舒下颌的肌肤,细细描绘着,仿若下一秒就能直接令那甘美的血液直溅出来。

  那张灿若繁花的小脸生的美,寸寸如同造物主精雕细琢。

  为何不吃?他问。

  高帽的声音透着冰冷的意味,虽不能从外边看出如何,可的确不近人情,差异颇大。

  你配么?

  高帽僵直着转过头来,头顶正对顾俭的枪口。

  我说,你的刀再进一步,他扣动扳机,薄薄的眼皮撩起:枪火不长眼。

  作者有话要说:

  顾护妻狂魔变态俭

  谢谢大家!鞠躬!

  第10章 暴食客栈(10)

  双方僵持许久,高帽首先收回了尖刀。

  那支枪通身流畅的银灰,精锐且蓄力十足,枪口处要比寻常枪支更为宽大,寻常精怪一击便能重伤,是件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中能保命的东西,他在收到这把枪时礼盒当中附带一句话:

  当埋忠骨于战场沙鹰修罗。

  望舒直立起身,牵动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吱嘎一声。

  你不是他。

  高帽顿了顿,罕见的未曾出声。

  我上去一趟。

  我陪你。顾俭道。

  不必。

  越身时他轻声于顾俭耳际道,不要妄动,等我。

  帆布鞋踏上楼梯时发出清脆响声,廊道内的那个肥胖的女员工已然不见,望舒独身回房,他锁紧门,随后打开柜子。

  毫无意外,空无一物。

  我知道你在,请出来见我。他抚摸着柜门,那种漆红的木料有着似皮肤般柔腻的触感。

  望舒再次回头,鬼新娘与他面对面。

  你一直在这里吗?

  对方点了点头,她与上次见面毫无变化,依旧顶着一身焦黑的丑恶皮囊。

  为何你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张了张嘴,口腔已被烧烂,一张口有种臭不可闻的味道。

  望舒意识到,她不能说话,哪怕一个字。

  鬼新娘握住他的肩膀,空洞的眼眶越凑越近,望舒好似被卷入了一阵漩涡当中。

  黑暗来临,他沉沉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