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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轻人漂亮是漂亮,就是看起来实在脆弱古怪,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曲宁实在是走不动了,找了个落雪的台阶坐下来,有只鸟落在头顶的树杈上,再飞起时就惊落了一片雪。

  雪块砸在了曲宁的肩膀上,碎开,掉下来。

  他眼睛直直的看着正对在眼前的小路,路应该是铺了石块,但此时那石块已经被大雪封住,只隐约瞧见几串脚印,好像往山庄深处去了。

  疲惫紧张过度,曲宁感觉脑后越来越麻,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里曾经遭受过重创的回忆,他伸手,抓了一大团白色握在手里,看着它慢慢融化麻痹神经。

  他带着安城的雪,只仅仅走了半个国土就已经精疲力竭,而薄久在那年炎炎夏日,要找的可是已经跨越无数山海的人。

  薄峪到底曾经做过什么有关他的事情,让薄久对他失而复得后,又如临大敌的跑到了这个犄角旮旯里来冷静。

  曲宁闭了闭眼睛,微微晃了晃头,正对着他的小道有踩雪的咯吱声传来,厚重且规律。曲宁又抬眼,看见冰天雪地的那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羊毛大衣的男人。

  手中抱着一捧带着冰霜的雪玲花。

  曲宁唇瓣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脚步就匆忙了起来,从疾走到快跑,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薄久行至跟前,有枝花都被掉在了雪地里,他神情慌乱不可置信,伸手摸了摸曲宁的眉眼,才确信不是幻觉将人一把揽进了怀里。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过了几秒,曲宁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薄久,他迟钝道:想见你。

  薄久急声:那你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提前回去!你

  想见你。曲宁重复,从一旁抓住摇摇欲坠的雪玲花,安城下雪了,雪花染白了头发,就想到了你,所以来和你聊聊天,等不及你回来呢。

  薄久一把将人抱起来:你在发烧。

  曲宁闭着眼睛。

  薄久语气微抖:我带你去市区看病!

  曲宁掀开一点眼眸:放松,你的胳膊很僵硬刚才在说什么?

  薄久猛地停住脚步,看向曲宁的耳朵。

  曲宁提着的那股劲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困的厉害,他咽了咽火烧似的喉咙: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就是舍不得看你为什么事作难,想和你说一句话来着。

  薄久小心的将脸贴近他,感觉怀中的人和冰块一样。

  曲宁笑了笑,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又往下拉了几厘米。

  薄久不要害怕,宁宁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爱是双向奔赴。

  脑后旧伤牵扯到耳朵治疗,不要担心是坏事情,就像是一个残疾瘫痪的人,没反应那才是坏事情。

  (昨天盖起来的那个番外楼,是作者看一眼都要昏古七的程度呜呜

  第55章

  大雪封了路,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上来的,等看见的时候就已经在眼前了!

  二话不说就上了楼,幸好火被扑灭了, 看他的架势,就算那火烧起来他也照闯不误!太危险了!

  刚在接送车上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 他这该不会是旧疾复发了吧??

  一众人七嘴八舌,薄久的耳中只听进去了寥寥几个字。

  他摸过, 曲宁戴了助听器, 但助听器根本没有工作, 也许是因为暴雪的天气, 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但总之。

  曲宁又开始听不见了。

  薄久根本不知道房间的电路会起火, 他神色阴沉的站在窗边, 看着外面的大雪天联系急救车。

  听不见的耳朵, 没什么体力的身体, 再加上这样恶劣的天气, 他都不敢想象曲宁是怎么一个人走了两公里的长坡。

  在这之前还是从千里之外的安城奔波过来的。

  信号断断续续,薄久挑拣重要的话和医护人员交代了一下,等挂了电话才重新回到床前。

  他将曲宁安置在了一个新的房间,青年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昏睡着, 方才还煞白的脸此时反常的烧红了起来。

  曲宁在喊热, 但薄久摸上他的手, 分明和冰块一样凉。

  宁宁要乖一点, 等会我们就去医院。

  曲宁皱眉。

  薄久说了两句,才又重新想起来曲宁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不能和外界进行沟通了。

  连以作慰藉的安抚都收不进这个人的耳朵里。

  曲宁只能这样挨着,紧紧抓着薄久的手, 一如最开始初见时候那样,像抓着一条救命的浮木。

  那时候他还不理解呢,只觉得曲宁手劲儿大,现在回想起来,心中都不可避免的钝痛。

  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的生活着,但很少有人对他伸出双手,也没有办法将他从过往黑暗中拉扯出来。

  曲宁的心好像铜墙铁壁,迄今为止只有薄久撬了进去,只是得到了,又太过在乎那份温软,就容易患得患失钻牛角尖。

  还害的这个人找到了这里,差点出了不可弥补的意外。

  无关人员已经被派去隔壁收拾房子了,薄久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一会,间或摸摸曲宁的脸颊,眼眸垂下神色不明。

  又看见曲宁大衣扣子微开,准备替他扣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带过来的画集在曲宁的怀里。

  薄久眼神一暗。

  这个小傻子可能害怕死灰复燃,点着了他心爱的生日礼物,连自个儿都顾不上了,这会还捂着这么一个东西。

  薄久轻轻的将画集拿出来,他们的七年已经被曲宁的体温暖热,在手里依旧是朴素的沉甸甸的分量。

  项目负责人站在门外,这才知道这哪儿是误闯景区的游客,这分明就是大老板的小男友!他们还差点将人家的小男朋友赶出去!

  负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手敲了敲门。

  薄总,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用跑雪车将这位小先生转移出去,下坡还得一段路程呢!

  薄久:去安排。

  说完他俯身,在曲宁的耳边轻声道:好宁宁,你会听话的是不是?我现在要抱你去看病了,打针可能会很痛,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知道曲宁什么都听不见,但不能因为他听不见就欺负他。

  该说的话要说了。

  薄久伸手刚一动作,曲宁就皱了皱眉,他晕晕乎乎的掀开一条眼缝,久哥?

  薄久:是我。

  曲宁彻底迷糊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薄久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

  我听不见你讲话了脑袋也很疼。

  薄久强自冷静的心脏好像被什么软刀子捅了一下,他面色不变亲了亲曲宁的额头:乖宁宁,睡一觉,等你再醒来,就什么都会变好的。

  曲宁半信半疑,对自己耳朵的情况已经麻木了,倒是脑后曾经被缝合的位置突突直跳,让人心中莫名的跟着烦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