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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里视线在公会高层们的脸上一一划过:看来在座的几位都不是火系法师。

  高层们浑身一凛,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大型魔兽注视,潜藏在体内的杀意蠢蠢欲动。

  维里说:遇见骷髅,想要活命的话,就要把和骷髅一起出现的雾烧干净,直接攻击骷髅没用。

  把雾烧干净就能打败骷髅了?肖恩问。

  不,维里微笑,把雾烧干净,是为了让遇见亡灵的人有逃生的机会。

  他面容严肃,环视一周:既然我们都默认把这些不死骷髅命名为亡灵,那在座的诸位,有谁知道紫罗兰战争里教廷的牧师吗?

  肖恩和维里都是从战争中凯旋的军人,对牧师自然一清二楚。

  但不是所有的冒险者都曾经历过那次战争,在座的几位法师还年轻,都在三十岁上下。紫罗兰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肖恩身后的梅森一直保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容,维里看见他这副神情,心头那股熟悉感越来越重。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决定待会儿再当着肖恩的面问个清楚。

  不出他所料,这些帮会高层和年轻的佣兵团长们都不知道。

  维里三言两语把牧师的存在告诉他们,然后说:亡灵法师,你们总该知道吧?

  这个名词一出,众人悚然。

  屋中的气氛冷凝如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阳光明媚如初,却没有人觉得温暖,四肢百骸都透出一股寒意。

  维里说: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亡灵法师,这不怪你们,毕竟这个词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直到现在,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亡灵法师只是个骗局。

  世界上没有人能死而复生,一旦进入尼伯龙根,就不能再出来,哪怕是神。

  你的意思是说,既然牧师能存在,那亡灵法师肯定也存在?肖恩立刻明白了维里要表达的意思,干脆直接点明,好让其他人明白。

  第13章 全城戒严

  维里点头:没错,如果说生和死是一面镜子,那牧师和亡灵法师,或许就分别处在镜子两端,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它们之间的差别可能并不大。

  这番言论堪称惊世骇俗,炸得在场大多数人久久回不过神。

  肖恩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紫罗兰战争的时候,牧师只要轻描淡写地挥一挥法杖,就能降下治愈的甘霖,让垂死的伤者重获新生。有时候他们也忧虑过,万一这些牧师真有让死人重新活过来的能耐,那他们帝国怎么办?

  岂不是只能等着缴械投降?

  这样一想,亡灵法师的存在人人闻之色变,不就是因为他们能操纵尸体另一种意义上的死而复生。

  教廷能培养出大批的牧师,那为什么不能培养出亡灵法师?

  约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该怎么抓到他?肖恩难得焦躁起来,骷髅的威胁本来就如同一把尖刀,悬在他的头顶,现在又莫名其妙出现传说中的亡灵法师。

  还不止是约翰一个,有可能是一群。

  显然,听闻这个消息后的其他人,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屋中响起低低的讨论声,都在为自己的未来作打算。

  少爷,你也不用这么烦躁,只要不主动靠近迷雾之森,应该没事。梅森弯腰,为肖恩按摩太阳穴,在他耳边柔声安慰。

  维里赞同道:卧底约翰现在藏在迷雾之森里,我们拿他没办法。既然法师公会和教廷一样,都在搜寻权杖线索,那势必会和约翰对上。

  他顿了顿,说:至于你们佣兵公会,我的建议是,最好现在就从权杖这件事里退出,这后面的水太深,你们手头的消息全部滞后,都来自于法师公会和教廷。如果贸贸然参与,恐怕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正有人想反驳,肖恩就疲惫道:也能只能这样了。

  他一出声,旁边还有异议的人登时偃旗息鼓,纵使一脸不甘愿,也只能把舌尖上的话咽下。

  如果你们有人还对那个权杖有想法,我不拦着,肖恩直起身来,死在迷雾之森里,我也不会给你们收尸。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说,但现实是,佣兵公会没法和教廷抗衡,二十年前,帝国倾尽全国之力,也不过是惨胜,我们甚至不知道教皇死了没有。

  现在,亡灵藏在迷雾之森,教廷的恶徒随时等待收割佣兵们的性命,我不能让你们冒险,肖恩的目光一个一个从他们的脸上扫过,现在开始,全城戒严,封闭法斯特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想要出去的人,死生自负!

  散会!

  庞大的市政府开始隆隆运转,维里再一次站在瞭望塔上,沉重的铁栅栏轰然坠地,一时间,城外尘土飞扬,砂石四溅。

  此时眺望远处的迷雾之森,似乎能看见森林上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雪鸮蹲在他的肩上,和他一起眺望远方。

  夕阳西下,就连地平线上的雪山也被晚霞淹没,浸润在夕阳里,活像有人在山巅泼了一碗血。

  呼呼风声从耳边掠过,维里轻声叹息:过几天跟肖恩说一声,从他那里借一匹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闷闷的,可能是太担心弗莱尔镇。

  三十年前,那个毁天灭地的禁咒,摧毁了他视若珍宝的故乡。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太过弱小,如果不是伊格纳斯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他也会和那片广袤的花海一起变成灰烬。

  禁咒过后,他在焦土中爬出来,而他身边那个才和他告白不久的人,已经成了一具黑黝黝的枯骨。

  时隔三十年,再次回想起过去,他还是心绪难平。

  澎湃的悲伤齐齐涌上胸膛,维里深呼吸好几次,才把那股鼻酸的泪意压下去。

  雪鸮察觉到维里悲伤的情绪,主动用自己柔软温热、布满绒毛的胸脯蹭蹭他的脸颊,还抬起翅膀,拢住他的后脑勺。

  维里轻声说:谢谢。

  雪鸮叫了几声,扇扇翅膀,却没有说话。

  维里抬起头,看着雪鸮金色的眼睛,还是和之前一样灵动,但是似乎缺了些什么。

  雪鸮歪歪脑袋,又露出那种它特有的滑稽的表情。

  算了,我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他无奈地自嘲,伸出手,揉了揉雪鸮的圆脑袋。

  法斯特全城戒严后,还执意出城的只有小猫三两只。在多数高阶佣兵团折戟沉沙后,再没多少人敢打那柄权杖的主意,法斯特城享受了一段短暂的宁静。

  然而半个月不到,城外逐渐有流民聚集。

  肖恩特意在瞭望塔留下守卫,轮流站岗,留意法斯特城周围的异动。落灰十来年的市政厅头一次这么热闹,肖恩每晚都睡在市政厅,无数公文等着处理。伤重佣兵的安置工作,城中粮食的耕种,还有瘟疫问题,每一项都需要他这个公会会长亲自过目。

  副会长们也没闲着,经过维里的提点,他们召集所有还能自如行走的法师,一起书写魔法卷轴,以防骷髅走出迷雾之森。至于有些闲不下来、在这种时候还打架滋事的佣兵,则被打发去城外挖护城河。

  围绕市政厅,乌烟瘴气几十年的法斯特终于井井有条地运转起来。

  市政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