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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1 / 2)





  这里的魔法元素十分充沛,比其他地方的浓度高了好几倍。

  作为一个天赋极高的魔法师,他对魔法元素极为敏感,凭借脑海中父母的日记,和他出众的元素感知力,才准确地找到这个伪装成树的入口。

  丰富的木系元素不断滋养着面前这棵大树,使得它远比其他同类高大粗壮。

  兰德尔仰起头,凝视树冠,再一次铿锵有力地说:我是兰德尔瓦伦丁,瓦伦丁夫妇的后裔,我来寻找失落之城,阿斯加尔德。

  世界好像停滞了一瞬间,风声、鸟鸣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兰德尔屏住呼吸,看见了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在眼前,猛地将他吞没。

  他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他听见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衣袍擦过草地,发出簌簌的声响,兰德尔半睁着眼,看见一双精致的牛皮靴。

  瓦伦丁,你来了。牛皮靴的主人说。

  那是一道极好听的男声,清冽如泉水,年纪很轻,应该是二十多岁。

  兰德尔浑身被碾过一样,疼得厉害,四肢都提不起劲。他吃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这人的样貌。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那个人说,你能站起来吗?

  兰德尔声如蚊呐:不能。

  男人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下一秒,兰德尔便从地上浮了起来。有无形的手扶着他的胳膊,支撑着他站立。兰德尔抬眸,终于看清了他的的脸庞。

  在他的背后是一座高大宏伟的祭坛,石柱顶天立地,而在祭坛内部,有金色的光在闪烁。

  男人则逆光而立,身形颀长,长得很高。

  他和兰德尔一样穿着斗篷样式的魔法袍,面容精致俊美,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光,用缎带束在脑后,绑成高高的马尾。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眼眸,竟然是瑰丽的紫色。

  兰德尔从未见过有谁能拥有这种颜色的眼睛。

  随着光线的变化,男人的眼眸颜色变淡了些,但不论是谁,都不会把这双眼睛错认为别的颜色那是再纯正不过的紫罗兰色。

  兰德尔吃惊道:你是

  年轻男人说:我是伊格纳斯斯托克。

  兰德尔失声叫道:你是那位堕落主教伊格纳斯?

  在他父母的日记中,清晰地记载了主教伊格纳斯的容貌特征,金发蓝眸。而眼前这个自称伊格纳斯的男人,不论怎么看,都是银发紫眸。

  兰德尔没法昧着良心催眠自己。

  伊格纳斯:你说的那位堕落主教,是我的父亲。

  不可能,他明明终生未婚,也没和哪位女性交往,不可能有后代。兰德尔下意识反驳,你是谁?

  父亲这个称呼,不仅是用于血缘上的。他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心口,轻声说,随后,他直视着兰德尔的眼睛,从容道,我听见了你哼唱《小夜曲》,你也用日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瓦伦丁的后裔,你为什么想要前往阿斯加尔德?

  兰德尔愣了一下,神情变得呆滞,然后无意识地说:我想复仇。

  为什么?

  教廷杀了我的父母,洗掉了我的记忆,让我一无所知地长大,成为教廷的爪牙。兰德尔眼神空洞,像是望着虚空,找不到神采。

  伊格纳斯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兰德尔倏地恢复了神志,他满脸惊惧,立刻就要往后退。

  我能读取到你的情感,很浓烈,像烈酒,燃烧着火焰,看来你确实憎恨着教廷,伊格纳斯淡淡地说,你来到这座祭坛,就是有求于人,而我是这里的守护者,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教皇想要找到权杖紫罗兰,那是开启失落之城阿斯加尔德的钥匙,兰德尔低声说,妈妈的日记告诉我,只有主教知道阿斯加尔德的具体位置,因为他是神族后裔,是阿斯加尔德现在的主人。教皇是教廷的核心,只要杀死教皇,教廷就会分崩离析。

  为什么不现在就杀死他?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他根本不是普通的法圣,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兰德尔苦笑,恐怕我穷尽一生,也没法追上他的实力,即使我自认魔法天赋已经足够出众。

  伊格纳斯微微低下头:你说的没错。

  兰德尔不再说话。

  恢复记忆后的这些岁月里,他一直处于焦躁当中。

  他痛恨教廷,又痛恨自己。为什么他这么弱小,无法离开教廷,只能装作无知的样子,和人虚与委蛇。

  阿斯加尔德是他唯一的机会。这是一场赌博,教皇肯定会亲自前往失落之城,可能会获得城中的宝藏,也可能会死在城里。即便只有一半的几率,也值得兰德尔去赌一赌这个可能性。

  伊格纳斯: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只能暂时逃过教皇的监视,但是不能背叛教廷。他的身上有教廷的烙印,这个烙印将会伴随他终生,他可以短暂地消失,却不能永远没有踪影除非他死去。

  权杖的事情,必须告诉别的人,他必须要和我一样仇恨教廷,但是必须保有一颗坚定的心,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应该拥有很强的意志力,不被旁人左右。他实力应该足够强,能够在迷雾之森中行走。

  你有人选了?

  兰德尔说:是的,他是我的老师维里海顿,他的身上,有紫罗兰的气息。

  你怎么又睡着了?

  维里从梦里醒来时,大脑还有些混沌,手肘不小心打到实木茶几,疼的他五官都扭曲。雪鸮就在他身旁呼呼大睡,羽毛都翘了起来。

  我怎么了?维里揉着额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雪鸮,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

  肖恩在他厨房里煲汤,听见维里醒来的动静后,连忙小跑出来,埋怨道:你拉着小提琴的时候,突然就昏过去,我怎么喊你都喊不醒,想把你搬到床上去,你身上又带着电光,我差点就被闪电烤焦。

  维里:什么?

  我就只能给你盖一条毯子,看你多久醒。肖恩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结果现在都中午了,你才醒,我炖了汤,煎了些培根,将就吃点。

  维里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他揉着自己的眉头,在沙发上坐起,意识慢慢回笼。后脑勺又胀又痛,恐怕他又被拉进兰德尔的回忆当中。

  只是这次的回忆里,竟然有伊格纳斯。

  维里怔怔地看着面前香味扑鼻的三明治和罗宋汤,他明明已经感觉饥肠辘辘,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的大脑里似乎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毛线,他很想找出线头,把这堆毛线梳理成团,却无从入手。

  肖恩一口咬掉大半个三明治,然后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

  你到底怎么了?肖恩被烫的舌头一颤,连忙哈气,过了会儿,他才疑惑地问,你该不会身体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