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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1 / 2)





  嗯?维里疑惑地抬头。

  然而阿尔弗雷德却不肯继续说,而是大笑着走开,把维里丢在神庙中。

  维里茫然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离开的矮小背影,满头雾水。很快,神庙重回孤寂,维里眨眼朝霞散尽,太阳高悬,维里望着昨夜尼伯龙根大门打开的土地,好像能透过时间,看见那柄权杖。

  伊格纳斯究竟在哪里?

  维里想得头疼欲裂。

  他吃完干粮后,便默默消化阿尔弗雷德说的话

  尤利和伊格有本质的不同。尤利把神族之外的所有种族都视为蝼蚁,他根本不在意蝼蚁和蝼蚁居住的地方会如何;然而伊格却深深地热爱着中庭,和中庭中居住的所有生灵这就是他们的根本分歧。

  伊格是斯寇蒂抚养长大,关系亲厚,在诸神黄昏后,便继承斯寇蒂的衣钵。

  挑选英灵,纺织命运?

  没错。伊格早有预料,他将自己大多数神力都凝聚在那一滴血中,封存在权杖里。现在唯一能打开尼伯龙根大门的人,只剩下斯托克。

  然而伊格纳斯近百年都在尤弥尔森林中沉睡,直到三十多年前,才彻底苏醒。

  直到那时,中庭之人才有机会将尼伯龙根打开。

  那时候,主教才有机会将教皇拖入尼伯龙根。

  维里勉强梳理出个大概,就觉得脑中乱成一片浆糊。眺望着远处的圣堂,维里放空心绪,心想,既然主教接过斯寇蒂挑选英灵的责任,那英灵们又在哪里?

  他正沉思时,冷不丁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发什么呆?

  嗯?维里惊讶地抬眼,校长?你回来了?

  浮空岛下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那些信徒都没什么魔力,稍微吓唬吓唬就投降了。阿尔弗雷德拍他肩膀,咱们俩得先去圣堂探探路。

  什么?维里吃惊道,就我们两个人?

  昨天是洗礼日,几乎所有主教级别的人物都汇聚一堂。换言之,教廷的顶尖高手,都在圣堂。虽然昨晚他们被教皇控制,又被幻境迷惑,一整夜都没什么动静。可现在教皇消失,亚伯牺牲,那些主教们的动向,维里一无所知。

  他们仍在幻境中?还是等待有人自投罗网?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打断他飘飞的思绪:嘿,别想那么多。

  怎么能不想这么多。维里难以认同,就我们两个人去圣堂,也太冒失了点。

  维里,好歹你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年,连斥候兵都不知道了?阿尔弗雷德鼓励他,我们俩现在就是斥候。

  他指了指那座通身洁白的高塔,意味深长道:何况谁告诉你,圣堂中只有我们两个人?

  维里最后还是跟着阿尔弗雷德前往圣堂。

  他们扭曲了身体周围的空间,制造出隐身的效果,大摇大摆地走在坑洼的石道上,如入无人之境。就和在神庙中看见的一样,草坪、绿树、雕像,都面目全非,被雷电飓风肆虐后的圣城,早就不复初见时的华美。

  只有圣堂

  还巍巍耸立在他们的视野中。

  圣堂的门洞开,门上还留着一个手掌印。那是伊格纳斯的手印,昨晚千钧一发时刻,他从胸膛烙印处,挖出权杖紫罗兰,使得伊格纳斯从沉眠中苏醒,保护着他和亚伯安然无恙地逃出圣堂。

  阿尔弗雷德扫了一眼,便冲维里招手,示意他过去。

  圣堂中安静得落针可闻,晨光从门窗中斜斜穿入,将偌大的室内照亮。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浮动,一阵诡异的风从门内吹来,维里闻到微风中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他心里一跳,小心翼翼地打量。

  原本坐着信徒的长椅上,横七竖八地躺满尸体,都是七窍流血而亡,但脸上还带着笑容,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鲜血与笑容的反差,让维里不寒而栗。

  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他们都死于精神系魔法。

  精神系魔法编织出的美梦,能让他们在梦中度过虚幻而美妙的一生。梦里寿终正寝,梦外却只有短短数小时。亚伯所有精力都耗费在拖延教皇上,那给这些信徒编织梦境的人又是谁?

  维里的目光穿过圣堂尽头的另一扇门,仿佛能看见圣堂后的白塔。

  那一排站着的,就是所有主教了吗?阿尔弗雷德忽然说,维里,你看看。

  维里回过神,听着校长的话,去观察那些站立在原地的主教们。

  他们都衣着精致华贵,浑身上下一丝不苟,找不出一丁点瑕疵。同样是七窍流血,同样是面带微笑,维里一个个地辨认,一直到最后一个。

  突然,他打了个寒颤。

  不对,少了一个人。

  就在此刻,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阿尔弗雷德眼疾手快,拉着他往下一蹲,躲过第一次袭击。一柄权杖从阿尔弗雷德的袖中蹿出,往后狠狠一挥,来自侏儒的卯劲一击,能硬生生将人的腿骨打断。

  偷袭那人显然也知道侏儒力气之大,不敢用肉I体力量硬搏,而是迅速后跳,避开挥来的权杖。

  趁此机会,阿尔弗雷德拉着维里往圣堂尽头的大门奔去。

  脚底踩过信徒们的肢体,阿尔弗雷德少见这样可怖的场面,那种柔软的肢体直叫他头皮发麻。维里回过神来,瞬间意识到当前的状况,他一把抄起身形矮小的侏儒校长,大步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信徒尸体,几个呼吸间就来到圣堂另一扇门前。

  昨天教皇和诸位主教就是从这里进入圣堂,维里喘了口气,发现一堵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和大门中间。阿尔弗雷德拍他肩膀:放我下来,现在没到时候,这扇门打不开的。

  维里闻言,迅速转身,随手从阿尔弗雷德手中抽出权杖。

  电光如蛇从他手心里蹿出,转眼就将权杖吞噬,光芒闪烁中,权杖扭曲成一把熟悉的长剑。这把权杖便是校长之前送给他的复制品,他本以为这把复制品遗落在阿斯加尔德中,却没想到还被校长保存着,甚至重新带回他的身边。

  有武器傍身,维里终于能游刃有余地同偷袭者厮杀。

  阿尔弗雷德揪着维里的袖子,躲在他后面抹汗:维里,你小心些,不需要打败他,只要拖时间就行。

  维里没吭声,将目光移到偷袭者脸上。

  他们之间相隔数米,中间隔着十来具尸体,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连视野都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猩红。维里手握长剑,定定地注视着偷袭者的面庞,心里一跳。

  红衣主教埃尔维斯。

  他曾经在别的地方见过这张脸。

  火红的头发,猩红的长袍,英俊的脸庞阴鸷沉郁,使人不寒而栗。维里突然不可自抑地颤抖,熟悉的不仅是脸,还有此人浑身溢出的魔力。

  炽热、灼人,就像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能将所有靠近的人烧成灰烬。

  阿尔弗雷德低呼一声,这人长得跟佣兵公会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

  维里定下神,握紧了长剑,脑海中乱糟糟地转过许多东西。

  他回忆着安德莉亚的长相,眉眼、口鼻,甚至是那头标志性的红发,以及惊人的火系魔法天赋。

  果然是一模一样。

  维里嗓音干涩道:安德莉亚瓦伦丁是你什么人?

  圣堂空旷安静,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数米之外的埃尔维斯并没有回答,他冷冷地打量着维里和阿尔弗雷德,冷笑道:难不成你们帝国人临死前还要和敌人谈天说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