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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格纳斯脸颊飞上薄红,慌乱地点头:好。

  即便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伊格纳斯还是十分容易害羞。这也正是维里最喜欢他的地方,在别的时候,伊格纳斯总是成熟稳重,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然而一碰到亲吻,他就会轻易乱了阵脚。

  维里笑吟吟地继续揉面团,打趣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什么时候你能主动亲一亲我?

  伊格纳斯埋下头,不愿说话,只是耳尖都红透了。

  大火在烤炉中熊熊燃烧,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伊格纳斯解下身上的围裙,对维里说:我去森林里抓些野猪回来。

  野猪不冬眠,常藏在一些温暖的洞里,繁殖又快,对伊格纳斯来说,是最容易捕捉的猎物之一。

  教廷覆灭后,森林又恢复以前生机勃勃的模样。树枝挂满霜雪,偶尔会有松鼠出来觅食,没有亡灵、没有凶残的魔兽。主教为精灵族布下的幻境魔法阵,在经过伊格纳斯的修补后,又重新运转起来。

  没有人来打扰森林的宁静。

  除了隔三差五来抓野猪吃的伊格纳斯。

  远远地听见森林中传来的野猪惨叫,肖恩坐在软和的沙发上,肃然起敬:没想到伊格纳斯抓野猪也这么熟练!

  梅森无语地盯着肖恩,你不也能抓吗?

  肖恩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行,我跟野猪,只能是野猪拱我,我怀疑猪比我都精明。

  好啦,来喝茶吧,维里忍俊不禁,端着茶壶来到客厅,晚上我们吃烤肉,家里牛肉吃光了,所以伊格纳斯才决定去抓几头野猪,顺便做一些腌肉。反正野猪繁殖太快,太多看,对森林也不太好。

  他为两人倒上暖和的茶水,热情地邀请道:喝一点,这是我们之前种的茶叶。

  谢谢。梅森接过茶杯,轻啜一口。

  他扬起眉毛,惊喜地说:味道很好,你们怎么想起种茶的?

  肖恩牛饮一杯,咂咂嘴:他们你还不知道吗?种东西上瘾,种花,种小麦,卖的吃的都有了,那当然肯定要种茶来喝,我估计他们过段时间就要开始种咖啡豆了。

  维里愤愤:你这是浪费我的茶叶,自己喝水去。

  对不起,我错了,肖恩能屈能伸,立刻低头,恭恭敬敬地递上杯子,再来一碗吧。

  伊格纳斯回来时,面包刚出炉,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面包的香气。

  家里还剩一点培根,维里盘算着,嘟哝道,我要不煎个鸡蛋吧。

  肖恩口干舌燥,坐下来就喝茶,喝得满肚子都是热气腾腾的茶水,正歪在沙发上抚摸自己的肚皮:惨了,我暂时腾不出空间给烤肉了。

  梅森无奈地瞥他一眼,却正好看见窗外伊格纳斯的身影。

  维里,伊格纳斯回来了!他大声喊道。

  维里一听,连忙一蹦一跳地跑出去迎接回家的伊格纳斯。透过白雾弥漫的玻璃窗,能看见维里开心地和伊格纳斯拥抱。

  梅森端着茶,感叹道:谁能想到斯托克最后竟然真的拥有感情,甚至爱人。

  肖恩挑眉:当初你们精灵族都不抱希望?

  当然,梅森喝了一口茶,眼带笑意地注视着窗外浓情蜜意的爱侣,当年主教将斯托克托付给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荒诞,一柄权杖,怎么可能成为人类?举个例子,就像你的佩剑,可能变成人吗?

  肖恩诚实地摇头:永远不可能。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主教是神族,这也太超乎想象。梅森说,但主教是我们精灵族的好友,而且他的请求,也并不让我们付出什么。何况,他将富含生命力的甘泉赠予我们,还是我们得到好处。

  窗外的维里拉住伊格纳斯的手,飞快地在他脸颊落下一吻,然后笑容满面地和伊格纳斯对视。伊格纳斯忍住羞意,也回吻过去。即便隔着一层爬满白雾的玻璃,依然能看见伊格纳斯颊边的红霞。

  我小时候偷偷去甘泉里看过伊格纳斯。那时候他看起来是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很漂亮,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么漂亮的银发,我都快看呆了。梅森回忆着幼时的情形,因为自己的幼稚笑起来。

  维里拉着伊格纳斯的手,就要往屋里走。伊格纳斯却停下脚步,怎么也不肯往前。维里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伊格纳斯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晶莹剔透的花,送到维里怀中。

  肖恩兴致勃勃道:我记得你们精灵族都是金色头发。

  嗯,梅森点头,最多也只是浅金色,近似于白,但不是白。不过我跑进去只看了一会儿,可能两三分钟不到,就被王抓住,被训斥了整整一天。

  后来,大概四十年前,他终于醒了。他苏醒的时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就像上次迎接你和维里,我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欢饮达旦,大家都想看看主教的权杖是什么样子。

  这次轮到维里害羞地低头,他捧着那束晶莹剔透的花,又双眼亮晶晶地抬头去看伊格纳斯,然后仰头,亲吻他的嘴唇。

  结果斯托克消失了,王也不允许我们去寻找。

  伊格纳斯抿着嘴唇,把抓住的几头野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院子里。维里蹲在一旁,看他握着刀,行云流水地剥皮、分肉,将不同部位的肉,装进用魔法凝成的冰球中。大大小小的冰球浮在半空中,凭空出现的流水冲走猪血。

  大概主教早就特意叮嘱过王,只有让斯托克和人族交流,才会真正产生感情。

  维里手舞足蹈地和说话,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自从他抛去压在心头的愧疚和悲伤后,性格也越来越活泼。

  那些冻在冰球中的猪肉被丢在院子中,伊格纳斯牵着维里的手,回到屋中。他们关上房门的时候,雪鸮急急忙忙地从屋外冲进来,活像一枚雪球。

  它蹲在地毯上抖了抖羽毛,落了一地的雪花。

  维里蹲下身,抱起雪鸮,大声宣布:今天吃烤猪肉!雪鸮,你要帮忙做培根,不能白吃白喝。

  雪鸮斗志高昂地叫了一声。

  肖恩也连忙凑过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回去拿几瓶酒,梅森不紧不慢地补充,我刚从尤弥尔带了几瓶新酿的果酒回来,配烤肉很好吃。

  肖恩眉毛一扬,不可思议地扭头怒视:梅森!你什么时候拿的酒?

  维里笑着说:好,早去早回。

  梅森不紧不慢地穿好大衣:秘密。

  喂!肖恩不满地追着梅森一起出了门。

  听着肖恩的声音渐渐远去,维里感受着屋内温暖如春的氛围,笑容更加灿烂。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爱人在身旁,能和好友举杯畅聊,没有忧愁,偶尔还能和尊敬的老师见上一面。

  你在想什么?伊格纳斯疑惑地问。

  维里仰头看他,凝视着他紫罗兰色的眼睛:我很幸福。

  三十多年来,哪怕是他设想过的、最好的奢望,也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美好。

  伊格纳斯眨眨眼,低声说:以后会一直这么幸福。

  下次我们一起去王都吧,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雪山、麦田,还有世界的尽头。维里说,他没有提最后的那句,因为他知道,伊格纳斯不会老去。

  话音刚落,房中又响起肖恩咋咋呼呼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