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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凌展心下仍觉难以置信,但徐若婷说的如此肯定,却由不得他不信,他低头沉思一阵,说道:“如此,我便就此开始结丹了,多谢师姐指点,如无其他要事,师姐这便请回吧。”他得了结丹的关窍,心急之下自是要尝试一番,一时也顾不得言语失礼。

  徐若婷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便在此陪师弟一些时日,尚可为你护法。”

  凌展一怔,他毕竟是个独身的青年男子,而且自父母死后便一个人生活,可以说性子里多少有些自闭,此时要与一名女子长期同处一室,虽然彼此都是修道人的身份,但心中也难免有些古怪的情绪,于是他想了个理由,说道:“难道云心首座允许师姐与男弟子同处一室?师姐却不怕她老人家责罚么?”

  徐若婷脸上先是一诧,随即释然道:“师弟或许不知,五年前因商议如何处置你失手杀死同门一事,师父已然被宗主免去本系首座一职,如今落星峰却是江玉馨师叔在掌管了。我虽然仍是师父的弟子,但除了修行一事,如今她老人家却是不管其他了。”

  凌展不知其中还有这等事情,心中不免生出些好奇,他还顺便想起了当年门派大较之事,因他当初早早便被囚在此地,于后面的比试一概不知,他本是想于大较之中一展身手的,可惜早早便被迫推出,心中自有一股不甘之意,而且这大较之中,有千百位弟子于同台较艺,必有诸般精彩呈现。他心中存了好奇之意,此时又得了一人可供询问,于是便将之一一问了出来。

  徐若婷也不拒绝,不徐不疾的回答着他一个个疑问。

  不知不觉,外面已然日落西山,朗月高悬。虽然这洞中有炽光石照明,不觉昏暗,但修道之人自然对万物变化十分敏感,凌展知时已入夜,虽然这番谈话是由他引起,但看着面前的徐若婷仍在以低沉和婉的声音为他讲述着门派大较乃至之后几年内蓬莱派中发生的事情,不禁心中渐渐犹豫起来。

  最后,他忽然插言打断了徐若婷的话,说道:“徐师姐,如今时辰不早,难道你真的打算暂住在此洞中么?”

  第六十章 一粒金丹始结成!

  徐若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掩口而笑,说道:“怎么,师弟心中难道还存了凡俗之念,你我同为修道之人,难道还有那男女之妨么?”

  凌展被她问得一滞,实则他不过修道十余年,心性却是比不得那些修了千百年的人物,于这等事情确是有些顾忌。

  徐若婷见他不答,又说道:“以你我之修为,自可于皮肤毛孔呼吸之间保持身清体洁,不必行那五谷轮回之事。而夜间只需打坐休息便是,更是无需枕榻。同处于一座洞府中又能如何?依我看也无甚不便之处。”

  凌展被她说得面色有些发烫,犹豫一阵才说道:“但不知师姐要在此居住多少时日?不知陪我修行可会误了你自家之事?”

  徐若婷仰头思索一阵,道:“便待到你结出金丹罢,一旦确知你修行无碍,我便离去,如何?”

  凌展犹豫一阵,只好点头答应。

  徐若婷被他打断,一时失了谈性,此时说道:“既然已将你修行之事暂时商量出了结果,你不如尽快开始尝试结丹,不过今日已然耗费了许多精神,还是休息一夜,明日借旭日初升、天地灵气大放之时,再行修炼之事。”说着,她抬手息了顶上的炽光石,身形飘动间便坐到石床之上,盘膝打坐起来。

  那石床上虽仍有空余之处,但凌展实是不好意思就此坐在她身边,因此仍在石桌旁未曾移动。

  徐若婷闭目约有一刻,忽然睁眼说道:“师弟怎不上来休息?”

  凌展支吾一阵,答道:“我所修功法从来无需打坐,只是站一个桩功罢了。”说着,他走到石室中央,沉腰坠马,站出个架势来,正是当初筑基之时的那一个桩架子。

  徐若婷知他所习的《纹身经》中确是有这个练法,也察觉出他心中的想法,便不再多言。

  这一夜,便在两人这样一站一坐之中过去了。不知是否徐若婷体带幽香,凌展这一夜只觉时有一缕芝兰气息扫过鼻尖,闻之大有心神舒畅之意。他不敢多闻,却又不得不闻,一来二去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及至三更十分,他忽然醒起,第二日尚要尝试结丹,如此心境只怕误了修行,因此才收敛心思,渐渐遁入空灵无物之境。

  至五更天上,天光见亮,徐若婷自石床上飘身而下,唤道:“凌师弟,是时候了。”

  凌展此时也恰好心有所感,睁开双眼,站直身子收了桩功,只觉浑身一阵清爽,对结丹的信心不禁多了几分。

  两人来至洞口处,由徐若婷站在一旁,权作护法之意。凌展面对着初升的朝阳,身子又站成那一式桩架,运转全身法力向胸口膻中穴中聚集。

  他体内法力原本已然练得如同汞浆一般,沉着凝练之中又带着活泼流动之意,此时想要结成金丹,便要将法力不断压缩,最终要有如得如同实质一般,结成一颗圆坨坨光烁烁的丹丸来,这一个过程却非一蹴而就的。

  凌展如此站了有一个时辰,膻中穴中已然被汞浆一般的法力填充的饱胀,但他知道这还不行,仍是不断以法力向膻中穴中灌注。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数次觉得膻中穴中的鼓胀之意越来越强烈,几乎有一种穴窍将要撑破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还不够,他仍未感觉到那种法力凝成实质的感觉。

  转眼间便过去了一个日夜,凌展仍在以法力向膻中穴中集中,而一旁的徐若婷则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陪伴着他。

  两日过去了,三日过去了,凌展渐渐觉得全身的法力都填充到了膻中穴之中,但似乎仍不足够,于是他就这样双眼微阖,脚步身形展动,在原地缓缓的打起拳脚来。

  这却是他要借练体之术吸纳天地灵气,以之转化自身法力以助结丹了。他似是不知疲惫一般,在一个个日升日落之间,一遍一遍的打着这一套拳法。

  渐渐地,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些日子里,凌展向膻中穴中灌注法力的速度已然越来越缓慢,这并非他不想努力,只是这穴窍中已然被法力填得太满太满,想要再向内灌注一丝新的法力,都要付出最开始的上百倍的时间。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竟丝毫生不出烦躁之意,只是一心的将灵气吸入体内,然后转化为一丝丝法力,不断的向膻中穴中汇聚。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这一天,就在旭日刚刚自天边跃出地平线的时候,凌展忽然觉得膻中穴中一跳,他向穴窍中存神内视,然后惊喜的发觉,浩然磅礴如同汞浆一般的法力中央,忽的生出了一个小小的颗粒!

  终于,金丹开始凝结了!

  这个颗粒极小极小,只怕一千个这样体积的颗粒加起来也未必有一粒米大小。但这确实是凝结成实质的法力!这预示着金丹结成有望!

  凌展欣喜之下仍是不敢放松,肉体依旧在打着拳脚,精神却全部集中到膻中穴中,仔细观察那颗粒的变化。

  那颗粒一旦结成,便似有灵性一般,凌展竟然感觉到它在一收一张的活动,并且在这种活动中,那颗粒居然在自行吸收周围的法力,像是要扩大自己的体积。

  不过这种增大体积的速度也是极为缓慢,时间过了一天一夜,那颗粒似乎也只增大了四五倍,距离形成一颗完整的金丹还为时尚早,但这已然是个好的开始了,剩下的,便只是不断以法力灌注穴窍,直到那颗粒成长到指尖大小,便算成就金丹了。

  但是凌展此刻仍是不能放松,除了要不断吸纳天地灵气外,还要开始、、分出部分心神,用来应对即将到来的烦恼魔劫。

  他这一套拳脚打到后来,渐渐到了自发自动的状态,丝毫不必以任何精神来控制肉身,便能自主的活动全身任意一处骨骼、筋肉、皮肤。再后来,凌展的身体渐渐静了下来,重新站成了一个桩架,但是如果细看之下,他的全身上下却并非静止的,而是每一块肌肉、皮肤,都在有规律的轻轻颤抖,而毛孔则完全如同常人的口鼻一般,一开一合间吞吐着大量的天地灵气。

  此时,站在一旁的徐若婷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却暗含着诧异与惊喜之意,因为这一片空间之中,天地灵气正以极为夸张的速度,不断的向凌展身上汇聚而去,这显然是法力即将大进的征兆!

  又是不知多少时日过去,这一天清晨,凌展忽然全身一震,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大张,竟就此不再闭合,而后附近的天地灵气几乎汇聚成一股狂风,直直向他身体中冲击而来。

  与此同时,天剑山中蓬莱派七峰之上,所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全都心生感应,各自分出一缕神念向天剑峰后山而来。甚至一些已然达到结丹巅峰的弟子,也心有所感,走出各自的洞府,将目光向天剑峰上望去。

  但是就当所有神念即将抵达这一座洞府的时候,忽然间自洞口周围五十丈方圆之地,升起一股浑厚的法力波动,挡住了所有的神念,一个声音隐隐在所有元婴修士的神识中想起:“此地为弟子凌展被囚之所,诸位长老、首座不得擅自窥探!”

  一瞬间,所有的神念都收了回去,因为那个平静中暗含无穷威严的声音,正式本门大宗主段涵龙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