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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坐在末尾,一眼不发的顾傲霜恍惚撞倒了酒壶。

  酒味扑了他一身,却见他眼底赤红,歪扭着身子就要起来。

  采涟忙不迭地扶住他,却也按住了他。

  他抹抹嘴巴,却是挥开了采涟的手,跪地道:草民多谢陛下隆恩。

  好容易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陆扶英揉揉酸胀的额角,却是唤住了凌祉与萧云谏。

  她摆摆手,除却采夕外的旁人,皆是掩门退下。

  凌祉将萧云谏的半个身子藏在自己之后,却是问道:陛下,可是还有旁的事?

  陆扶英摇摇头道:你们也瞧见了吧。

  她说的是穆恕戎,亦是顾傲霜。

  她又道:我年幼之时,便有人算我这一生红鸾星动,却偏生落不去正宫。总是偏门诡道地走一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云谏不过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倒是有些不明就里,这到底要说些何事。

  可不过一瞬,陆扶英的语调便急转直下,直截了当地说道:铮儿之事、顾傲霜之事,恐怕皆是他所为。如今我即便继位,也是处处受他掣肘。凌卿,你定要助我!

  她似是字字垂泪,似有几分楚楚可怜。

  凌祉又挪了一步,更是挡了萧云谏的目光。

  他如何能叫阿谏再瞧这场景。

  不说那是扶英公主的影子,便是这般眼含热泪,就像极了从前的青鳞作态。

  他的脚步不动声色,就连萧云谏都未曾察觉。

  萧云谏不过思索着,原是绕了这么一大圈,竟是真的要将他们裹挟其中。

  但他未曾言语,不过垂首恭敬地站在凌祉身后。

  陆扶英瞧了一眼他俩姿态。

  却是轻轻抹去了眼角泪珠,抿唇笑道:你二人,倒是关系颇好。

  萧云谏刚想出言辩驳,凌祉便道:陛下慧眼。

  陆扶英啧了一声,又道:那凌卿若是无事,便先回北司去吧。福宁殿的西厢刚巧空着,萧卿便不日搬进去吧。

  这是扣了萧云谏在宫中,给凌祉当人质!

  凌祉悔恨万分。

  他怎得再一次、又一次,把他的阿谏推进了火坑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了,还是剧情好看一些!

  小剧场:

  萧云谏:到底是谁火葬场啊?

  凌祉:怪我。

  萧云谏:但我真的没觉得那是火坑,挺快乐的养孩子!

  第41章 入局

  萧云谏倒是甘之如饴。

  即便他心知肚明,陆扶英这是将他软禁在宫中,胁迫着凌祉殚精竭虑为她所用。

  可陆扶英此时不会动他,他又能不必再日日与凌祉相见。

  何乐而不为呢?

  他向来心软。

  说得好听些,便是神祇怜悯世人。

  可若是难听些,却是他心性不够坚定,总容易被他人左右罢了。

  他唯恐自己动容得太过了头。

  倒不如从根源上便杜绝这个问题,对着凌祉不住地恶语相向。

  可凌祉却仿若不闻不见般,从不落在心上。

  也动摇不了他一星半点。

  陛下凌祉急道,萧云谏乃我麾下最得力之人。若是无他在身侧,却是事倍功半的。

  陆扶英冷哼一声:这般,便是说你还没他有用了?

  萧云谏即刻便道:并非如此,凌大人的能力远在我之上。

  他对着凌祉摇摇头。

  如此梦境中,他们便如粘板鱼肉、任人宰割。

  凌祉深谙萧云谏话中意思。

  他不过心急反乱罢了。

  他正了神色,便道:昨日有一黑衣人来刺杀,被我与云谏联手杀死,现在尸首正在水榭的柴房当中。模样瞧过,正是摄政王府之人。望陛下定夺。

  陆扶英摆摆手,采夕便即刻差人去探查了。

  她面有波澜,却强撑镇定:凌卿可受伤?怪不得,你换了件这般不伦不类、不合规矩的衣物来。

  不过你二人,同衣共穿,倒是真真关系好。她又道,朕便许了,你可递折子进宫来探视萧卿,日日皆可。

  这已算他卖了一个好,能换来的所有。

  凌祉深深地看了一眼目光仍不在他身上的萧云谏,指尖蜷了蜷。

  他不需要萧云谏走出一步。

  他愿意走那百步千步,去唤醒萧云谏的记忆,去奔赴向萧云谏。

  萧云谏听罢,躬身道:陛下,臣愿陪伴小皇子左右,护他周全。

  陆扶英合掌赞道:不愧是朕择之人!

  乳母这时来报,顾铮又是吵闹着非要萧云谏的相伴。

  便没了再攀谈两句的时间,凌祉亦告辞出了宫。

  他也心知肚明,就算有那时辰,萧云谏也多的是由头搪塞过去。

  不过分别之际,凌祉望向萧云谏,轻声缓道:阿谏,珍重。

  语调飘忽,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萧云谏耳朵动了动,脚下也堪堪停了须臾片刻。

  背过身,却是面色无常地同乳母说道:快些,我去瞧瞧小皇子,莫要叫他哭坏了身子。

  半月转瞬而过。

  萧云谏同顾铮的感情愈发好了。

  便是有时他都在想,这境中琐事如梦泡影。

  可梦神若是有法子,将顾铮提出去,为他捏个躯体,承载着梦里的三魂七魄。

  便是最好。

  顾铮其实是个乖巧而又听话的孩子。

  有些乖僻的性子,也是因着母亲从前并不时常挂怀、关爱罢了。

  陆扶英准了凌祉日日递折子。

  他便真的日日递折子上来。

  倒是未曾真的日日言说要来寻萧云谏,不过是将又纳了穆恕戎几点罪证呈上。

  林林总总,可终归是小打小闹。

  就连穆恕戎不婚配、无子嗣之事,都被拎上台面鞭了许许多多遍。

  弹劾来了一遭又一遭,满朝文武似乎皆对穆恕戎、穆家积怨颇深。

  竟是还寻了个老臣,险些要触柱而亡、以死明志。

  萧云谏教顾铮书法之时,正得了这个消息。

  他咧咧嘴,接连啧了好几声。

  顾铮人小,不明就里,只是喃喃问道:师父师父,今天还写什么?

  他并非不会说话,只是不爱言语。

  如今也因着萧云谏的日日陪伴,气色与性子也好了许多。

  就连萧云谏都弄不明白,顾铮怎得这般喜爱他。

  不过有了顾铮倒是件好事。

  顾铮黏他,便处处拘着凌祉。

  便是有时凌祉近了几分,都要哭闹上一阵。

  倒是替他解决了不少多余事。

  他稍稍垂头,看那一撇一捺写尽的,却是凌祉从前教他的模样。

  他似是已然忘却了,自己从前这一笔,该是落在何处了。